Tangerine John

2013/01/22

《鄰邊的夏天》
作者：els20070917

    這個故事，獻給我想念的人，以及無聊打發時間的人。

01
    每個年少輕狂的日子，都在腦海中掀起波瀾，老人經常說：「我吃過的鹽，比你吃過的飯多」又或者「我走過的橋，比你走過的路多」，最經典的還是電影裡的那句「年輕人中終究是年輕人」。
   
    抬頭望向台北的天空，從那灰濛濛的雲層望去，陽光好像無法穿越，進而照耀大地，使得厚重的水氣瀰漫在寒冷空氣當中，像是大霧籠罩了思緒，已經跑到記憶深處拉住了想念，想念是逐漸淡忘還是逐漸濃厚？

    「我要一份拿鐵，謝謝！」我對著便利商店的店員說到。
    因為暖冬的關係，前幾天還出著大太陽，誰知道今天熱飲需求大增，花了一些時間排隊購買，看來離遲到又靠近了一步。付完帳，趕緊進入捷運車站，擠進幾乎客滿的車廂中。
    「早安呀！佳玲。」原來是涵對我打招呼。
    「你也早啊，妳今天比較晚出門吧，難得在同一班車上。」我在擁擠的人群中舉起手中的溫暖咖啡。
    「哼，為了排隊買咖啡遲到。」涵將目光拉回小冊子上，繼續背著英文單字。她是我的高中同學，成績優異，言行舉止謹慎小心，常讓人覺得不容易親近，或許還算是我的好友之一，她在陌生人面前自我介紹時，都會謙稱關係只是普通朋友。
    當我們一起進到教室時，已經是早自習的時間，看到大家都認真地寫著卷子，我趕緊將放於桌上的試卷寫完繳交，才慢慢喝起快冷掉的拿鐵。時間在繁忙的考試以及檢討當中消逝。想到剛進入這所高中的時候，好像同學之間程度差距沒有那麼大，經過時間的歷練，才短短兩年多，好像每個人的能力以及所追求的夢想，漸漸地分散開來，而學生們都為了自己的將來努力。將耳機放入耳中，希望藉由音符的流動，掩飾生活週遭的雜訊，便獨自一人踏上回家的路程，我想此刻的涵已經抵達北車，繼續保持著好學生的一慣作風。
    「我回來了。」家中果真只有我一個人，像是對著空氣說話。
    母親大概又忙於工作了，看著安安靜靜的空間，剩下耳機傳來的歌聲。親生父親因為登山失蹤已經過了幾十年，那時候我年紀還小，可以說完全沒有印象，唯一的聯繫，就只有血緣和照片。後來母親才認識現在的繼父，擁有私人企業、相當多的財富、兩個孩子，卻不再擁有妻子，早在十幾年前因病過世，而那兩位孩子則是平安的長大成人。我不清楚母親是如何和繼父認識的，也不想知道，現在只想要繼續保持這樣的平衡。
    「我已經拜託了鄰居，晚飯去他們家吃飯！今晚加班，媽媽留」桌面上的字條，是母親的筆跡。
    儘管繼父相當有錢，我仍要求和母親待在老舊的公寓裡，就像為了維持父親失蹤前樣貌，這間破房子繼續扮演這樣的角色，而這裡所指的鄰居就是住在同一棟公寓裡的住戶。鄰居是對夫婦和他們的兒子，三人住在一起，而那位鄰居大哥哥和我的年齡差了七到八歲，不久前才剛從部隊裡退伍，現在正在找工作。因為那對夫婦都是從教職員退休，從小我已經習慣叫他們「老師」。
    「你來啦，快進來吧，晚飯已經準備好了。」大哥哥幫我開門並邀請我入內，地上也擺放好了拖鞋。
    「謝謝。」我有點不好意思只好趕緊進門，看來又要向兩位老師打聲招呼了。
    「你母親又幫老闆工作了嗎？」兩位老師問了相同的問題。
    「嗯，確實如此，又來打擾真是不好意思。」我說。
    「不會啦，三個人煮的量會有點多，四個人剛剛好，是吧，老公？」女主人這樣回答。
    「沒錯，而且小揚也很希望你能過來。」老師望向兒子並眨眨眼。
    大哥哥應該是怕尷尬，所以默默不語並專心扒著碗裡的飯。
    用餐過後，老師和師母拿出準備好的水果，開心坐到沙發上，看著今天的新聞，餐桌旁只剩下我和大哥哥。
    「佳玲啊，需要小揚幫你複習或指導課業嗎？」老師一口咬著蘋果，一邊和我說。
    「不用了，我想今天的課業還能自己應付。」明明怕課業落後大家而希望有人指導，卻擔心帶給這家人更多的困擾，只好放棄的我說。
    之後我用複習課業，趕緊離開老師家，大哥哥則是送我離開他們家門口。拿起電話，撥打母親的手機號碼，卻在逼聲後留言而掛斷，只好躺在床上閉著眼思考，果真只有我自己，什麼事情都辦不到。

    隔天一早，又是新的開始，繼續面對即將面臨的挑戰─升學，這天我卻感覺不一樣的氣氛，應該會有什麼事情發生。
    在午休的時候，同學之間討論著一個話題，兩位男同學因爭風吃醋，竟在球場上拳腳相向卻無人制止，這件是導師也趕緊到班上瞭解，順便開起班會來，至於是否有安撫大家的情緒就不那麼重要了。
    「我聽說導火線是隔壁前幾班的班花思思。」班上的同學阿倫興奮地說著。
    「那你快去打聽更多情報啊？應該知道動手的兩位同學是誰吧？」其他人繼續附和這個話題。
    「想知道更多，你明白的？」阿倫搓起食指與大拇指，看來是想要點錢。
    「算了，我們自己去問當事人。」看來沒人想花冤枉錢在這無聊的事情上，於是就紛紛離開阿倫的座位，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。
    「幹，浪費我的時間。」阿倫小聲地抱怨。
    這時我已經吃完購買回來的便當，準備午休以面對下午剩餘的考試和課程，涵則是一個人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參考書，她心思完全放在未來上面，應該要像她學習，我又開始自我催眠要奮發向上。
    我做了一個夢，並非關於父親，而是一段國小的記憶，當時的男生總是會刻意欺負心儀的女孩子，他卻是和女孩子一起玩、一起看書，從不惹人生氣的人，或許在其他男生眼中是個怪咖或娘娘腔，女生眼中的好朋友，但我為什麼會在午休想起浪費時間的夢，難道是中午的事件引起共鳴。

(未完待續……)